hyukoh 的隊長 —— 與吳赫首次訪談的三小時

時間:2017/10/31
作者:김태형


「唱著青春的歌,欲削減世代之間的矛盾。」




2014 年 9 月 18 日,挾著目前為止從未聽聞的歌曲類型,一支地下樂團登場了,名字是 hyukoh,以 indie band 之姿只做自己想做的音樂,而未隸屬於企劃社,自己獨立活動的一個團體。當時四人組 hyukoh 的主唱兼隊長吳赫為 21 歲,他所做出來的歌曲從歌名看來就不一般,《Wi Ing Wi Ing》、《Comes and Goes》……他將專輯誕生出來的過程也不簡單,在自身租屋處 1000 萬元的保證金之中,拿了 500 萬元出來投資。

他們的第一張專輯在經歷困難曲折之後終於誕生了,他們與其他企劃社所包裝出來的歌手有本質上的不同,最終他們沒有收受誰的幫助,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的決心將專輯製作出來,當時歌謠界與放送台幾乎沒什麼人關注 hyukoh,以為要像其他大多數的地下樂團一樣就這麼結束了。如此過了七個月,這期間大眾透過 Youtube,開始慢慢地陷入他們的音樂之中。

2015 年 4 月,KBS2「柳熙烈的寫生簿」將 hyukoh 找上節目,有在關注此放送的 MBC 金泰浩 PD 再次將 hyukoh 找去節目「無限挑戰」。他們在 2015 年 7 月出演 MBC 的「無限挑戰」後人氣直線上升,開始有大批的粉絲看見他們的才華。

如今 hyukoh 再次寫下了歌謠史,他們的歌曲是從地下樂團出身,卻不侷限於此反而佔據了音源榜上位圈,2015 年 7 月,看看國內最大音源網站 Melon 的人氣順位,hyukoh 壓下偶像團體 EXO 拿下了第二名,第一名則是 BIGBANG。出道還不滿一年的地下樂團,就交出了這樣的音源成績單。

2016 年吳赫以 SOLO 身份出來唱戲劇「請回答 1988」的原聲帶歌曲《少女》(註:這裡原文寫錯了,是 2015 年才對。),再次引起熱烈討論,當時翻唱這首李文世的熱門曲一發行後,即包攬了 Melon、genie、olleh music 等國內主要 8 個音源網站的一位排行。在戲劇結束後,吳赫的「少女」仍在國內最大音源網站 Melon 的 100 名內停留了 29 週,達成了這樣的紀錄。他的人氣依舊是正在進行式,今年四月 hyukoh 發行正規專輯〈23〉裡的《TOMBOY》也成為「M Countdown」跟「人氣歌謠」的一位候補,5 月 11 日在 M Countdown 贏了對手 Winner 拿下一位,並且,創作歌手尹鍾信如此評價他們:「無法定義他們的風格,是做著與主流不同、獨特音樂的團體。」

吳赫的閱歷也很特殊,他在中國度過了幼年期與青春期,去年中國最大的影像服務企業 —— 樂視音樂的代表尹亮這麼說:「在韓國藝人之中,最關注的就是 hyukoh 了。」吳赫今年四月登上了德國時尚雜誌「Highsnobiety Magazine」,這雜誌如此讚揚吳赫:「新潮流下的代表,準備好要走向全世界的人。」

與 hyukoh 隊長吳赫洽談專訪不是那麼容易,從 8 月開始交涉直到 10 月才敲定,因為他排滿檔期的世界巡迴日程的關係,樂團 hyukoh 從今年五月開始到八月在香港、台灣、泰國、馬來西亞等亞洲主要國家進行單獨公演,創下了全場完售的紀錄,今年九月完成了在美國六個城市的公演,出道 3 年的歌手不僅在東南亞也在美洲、歐洲進行世界巡迴公演的前例鮮少見,樂團 hyukoh 為了歐洲公演於 10 月 26 日前往了歐洲,吳赫在巡迴期間短暫停留韓國的空擋,答應了週刊朝鮮的專訪邀約,於 10 月 20 日在首爾西大門區他們的工作室進行了 3 小時的獨家專訪,接受採訪時,他這麼強調:「這麼談論我自身全部的採訪,還是出道後的第一次。」

在中國度過了學生時代,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生命有著什麼影響?

到現在為止我的人生組成,大多來自中國的生活,一出生就搬遷中國居住,直到 19 歲為止,因為爸爸是在中國做傳教活動的傳教士。爸爸媽媽總是過著佈施的生活,在中國的日子雖然不怎麼富裕,但跟家人在一起很幸福,也是從那個時期開始,茫然地以音樂表現出在他國感受到的孤獨心境。

什麼時候開始夢想當個音樂人呢?

其實比起一定要當歌手,我只是單純喜歡音樂而已,我不喜歡受拘束的生活,就這點而言,音樂本身就是自由的,在中學時聽了唱歌的課,一開始是聽 R&B 的歌曲跟著唱,對黑人靈魂樂也有興趣,在這之後開始擴張到 indie 音樂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在作曲時並不想要特別綁在某個音樂體裁上。




hyukoh 所展現的音樂風格是很難界定的,出道專輯「20」是在他 10 代末的 19 歲與 20 歲左右時所寫下的 6 首歌曲,所以出道專輯便是表現出混合了 10 代末與 20 代初之間的不安感與虛無性,hyukoh 將 20 代的感情以新聲音重新詮釋給我們聽,這便是與現成一般歌曲之間最大的差異,並不是假裝對苦痛的青春共感的既成世代的草率慰勞,而是真正站在 20 代之中感受同輩人的生命,毫無保留地訴說自身的故事章節。


hyukoh 是跟同齡朋友一起組成的樂團,當初怎麼認識的呢?

在入學弘益大學美術系時開始了 20 歲的韓國生活,本質上來說那時算是開始了自己的音樂活動,一開始以音樂社團性質的心態找了幾個比較合的朋友組成樂團,但是那些朋友後來因為入伍、學校生活等因素各自走了不同的路。之後以真的只想做音樂為目標,召集到這些朋友再一次組成了樂團。

成員之間沒有意見衝突的時候嗎?

(一下子笑出來)怎麼會沒有衝突呢,成員們各自擔當的樂器不同,意見也會不一樣,但反而因為對於音樂性上不同的看法而能出來多樣性的意見,經由傾聽各自的想法,協調後將歌曲做出來。成員們也完全信任我的看法,總是很感謝他們。

樂團名是「hyukoh」,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呢?

(搔頭)原本我提出了叫「Oil Money」這樣的意見,因為在 2010 年初嘻哈流行時常常會叫什麼 OO Money 的,所以半開玩笑的提出來了。取團名這件事比想像中還要困難,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苦惱,學校的四位前輩也幫忙一起想,想不出來時我就說要不要叫「젖동냥(討奶吃)」(爆笑),所以後來乾脆就以我的名字來命名了,期望著「hyukoh」能在音樂圈中以這個代名詞被呼喚的一天。

做音樂時是怎麼獲得靈感的呢?

(輕輕閉上眼)我在做音樂的時候會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像畫畫一樣把歌曲畫出來,首先要設想顏色,要做怎樣色彩的歌曲是很重要的,決定好色彩後,配上適合的節奏與構成歌詞。所以我獲得靈感的方法全部來自視覺性的要素,比方說電影也可以、圖畫也可以,就算是風景也好,感受實物之中的氛圍就能做出歌曲,眼睛所見的所有事物都是我的音樂素材。

並非聽覺上的,而是以視覺性的要素來獲得靈感,很特別呢。

以視覺上的東西來獲得靈感的歌曲有很多,但特別想要介紹「Gongry」這首歌,「Gondry」是電影「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導演的名字,從歌名就可以知道我是透過這部電影獲得靈感的,感受電影的氛圍將之以歌曲表現出來,凌晨躍動的光火與微涼清晨的早霞,感覺到這些然後歌曲馬上就寫出來了。

有什麼在音樂上指導的人嗎?

因為我是在做 indie 樂團的人,對於大眾的取向或是關心的事物並沒有足夠的把握,所以作曲完成之後,在要選主打歌時問了很多周邊的人的意見,特別是 IU 在這方面給了很多建議,IU 也是 1993 年生的同齡人,彼此是朋友的關係,另外歌手 CL 也不吝嗇地給了我許多指教。

有受到哪些音樂人的影響啟發嗎?

有受到我們國家的「野菊花樂團」前輩很大的影響,野菊花在 1980 年代後半導致了大眾音樂的復興,我們樂團也有視作典範的對象,少不了英國搖滾樂團「披頭四」,以及受到引領混合 Blues、Gospel、Jazz 之黑人音樂成長的 Ray Charles 的影響,透過廣泛的音樂光譜去認識引領一個世代的音樂人們,學到了很多也受到很多刺激。

貝多芬大多是在半夜彈鋼琴作曲,打擾到周遭的人,而你又多是在什麼時間作曲的呢?

竟然會跟貝多芬有相似之處,真是神奇(笑出來),我也大多在半夜工作,很常過了午夜直到三四點都還在專注於作曲,很奇怪地那時間可以很集中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忙碌的行程導致早上時間很累,常常會睡著。


今年四月吳赫登上德國時尚雜誌 Highsnobiety Magazine 成為封面人物


喜愛 hyukoh 歌曲的粉絲們,年齡層似乎很廣呢。

最大的原因應該是因為我們和多種風格的歌手合作過,所以粉絲層從喜歡地下樂團的人到喜歡主流音樂的人都有,加上我們也有平靜、淡淡的音樂,所以 40 代的粉絲也很多。和 IU、Primary 等多位音樂人進行合作,也翻唱過李文世前輩的「少女」,不想侷限於特定的體裁,追求更自由的音樂、與多樣的歌手們合作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如果要用一個詞彙或是顏色簡述你們的音樂?

(想了一會兒)嗯,白色,要有白色的存在才能顯露其他的顏色,且不彰顯其他顏色的價值,也有能夠乘載任何音樂的準備,這種意義所在。

樂團 hyukoh 所追尋的音樂形式是怎麼樣子的呢?

就此下定論回答很難,我們的音樂大概只能以「另類搖滾 (Alternative rock)」來表現詮釋。

能選出一首最愛的歌嗎?

「TOMBOY」,這首歌真的是我很痛苦又辛苦所做出來的,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這還是我第一次花這麼久的時間所寫出來的歌曲,像是「Wi Ing Wi Ing」就只花了我 20 分鐘,其他歌曲也大多是幾天之內就完成的。想要表現出青春的生命,所以寫歌詞時也十足慎重。

許多粉絲也把「TOMBOY」視為最好的歌曲呢。

真的很感激,其實「TOMBOY」差點成不了主打,因為公司的人覺得專輯裡的「Leather Jacket」聽眾反應會更好,而且這首歌與先前發行的幾首歌氛圍差異很多也是事實,因此感到負擔,但我始終堅持「TOMBOY」要成為主打曲,我有那樣的自信心。

歌詞具詩意既哲學,似乎是讀過不少書的類型。

其實最近因為忙碌的行程而無法讀書,但學生時代喜歡文學而讀了不少詩和小說,那時的讀書經驗為寫歌詞帶來許多幫助。現在就算不太能唸書,也會為多看電影、參加公演等文化活動而努力。


我現在很幸福 所以很不安
畢竟暴風雨前的大海總是寂靜無風
火種點燃 可不能馬上燃燒殆盡
我為愛應援著
年輕的我們 看不見年輪
為那燦爛的光芒而盲目 而燃燒殆盡
啊 啊 啊 啊 啊
悲傷的大人 總是只會退縮
跨越了討厭的20 你看起來很無趣
火種點燃 可不能馬上燃燒殆盡
我們為愛應援著
- hyukoh 'TOMBOY' 歌詞(中)

吳赫是屬於內向又寡言的類型,但是一提到有關音樂的問題,便會清楚的闡明自身的哲學,儘管採訪時間很長,也專注在他的低沉嗓音中,一開始多少有點僵硬的他,在採訪到後半時,舒緩了緊張 ,表情也漸漸明朗起來。從第一張專輯誕生的秘辛,聊到世巡所遭遇的經驗談,毫無保留的開誠佈公,也談到了他自身的人生哲學與社會議題。他追求著自由與幸福,與 24 歲這個年齡不符的他,想法深沈,自我的哲學十足明確。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主要會做什麼事情呢?

(這個問題讓他的眼神有了變化)主要是看電影,我有一部在我憂鬱或是低潮時會看的電影,片名是「Somewhere(迷失某地)」,內容講述一位有名的演員遇到了自己 11 歲的女兒,相處後開始回顧審視自己人生的單純故事。這部電影我看了超過 50 遍,不是因為它是怎麼樣的大作,而是因為看了它後能感到心情平靜,也會浮現很多作曲的靈感。

吳赫所認為的青春是什麼呢?

青春雖然燦爛但不是永恆的,它既然有開始難免就會有終結的一天,能夠魯莽、熱烈的便是青春,但是越感覺青春在漸漸消逝,越想像著那是怎樣的心情,好像會很不安,不會直到現在都尚未經驗什麼就成為真正的大人了吧?「TOMBOY」便是表現了青春的燦爛及不安這二重性的歌曲。

是享受孤獨的類型嗎?

孤獨是很可笑的存在,人們受不了孤獨卻又不能沒有它,我不是那種享受孤獨的人,但偶爾我是需要孤獨的,有需要一個人才能做的事,且也很常有受到刺激的情況。

曾經談過戀愛嗎?有把那些經驗融入到歌曲裡嗎?

當然談過戀愛,但是我的歌之中寫愛情的並沒有很多,有我們團員戀愛故事的歌曲,「2002WorldCup」講的就是某團員的初戀故事,我的歌詞大部分以我的故事或是周邊人物的故事為素材原型。

沒有寫自己戀愛故事的歌曲嗎?

(稍微苦惱了一下)「Paul」這首歌是我自己的故事,但是裡面只有 20% 是真實的,其他 80% 是虛構,以後想要寫更多關於以愛情為素材的歌曲。

自身生命中最重要的價值是什麼?

「幸福」,我總是在追求幸福的人生,但是卻常常疑問真正的幸福究竟是什麼,想著是不是只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好了,但為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得做不喜歡的事的人也很多,邊做著這樣的苦惱邊找尋答案的過程,似乎就是發現幸福的過程。

對於幸福有關的苦惱似乎很多呢。

第一次講這個,下一張專輯的主題就是「幸福」,想要在歌曲裡裝載追尋真正幸福的過程,正思索著有關絕對性幸福與相對性幸福的真義,似乎並非是單純從他人所見的那樣子。

對於韓國社會注重外表的文化是怎麼想的呢?

計較表面這件事並非僅侷限在我們國家,特別的是我們國家有藉年齡、階層、職責所賦予的位階順序,所以在應對的年齡所展現的角色職責是很重要的,就因為如此,20 歲時來韓國為了這樣的文化相當辛苦,別人怎麼看我是很重要的。但被這種在意表面的眼光綑綁便會抑制自由的想像力和創造力,現在很希望整個文化能變成注重內在而不是關注表面。


吳赫不會在意大眾來作曲,反而有可能是讓聽眾不怎麼順耳的音樂,他也曾經考慮大眾的取向來作曲,但是現在不在乎了,決心只追求自己的音樂,越是在意大眾的反應反而越寫不出歌,現在的他,自信地展現自己想要做的音樂。


以 24 歲的歌手身份來看,覺得現在韓國社會最嚴重的問題是什麼呢?

世代隔閡。現在組成我們國家中心的人物與青年世代之間的想法與價值觀都不同,因而產生了衝突,現在我們社會需要的是多元包容與互相傾聽意見,我會以青春的視角來努力,來減少世代之間的矛盾,想要擔任起這樣的角色。




那以一個音樂人的角度來看,覺得我們國家的創作環境怎麼樣呢?

我們國家的創作環境很自由,但是面向卻不多元。最近曾觀察過某音源網站的人氣順序,排行榜上從一位到一百名的歌曲多是偶像歌曲、舞曲或是情歌,幾乎沒有地下樂團的歌曲,無論是什麼東西,太偏重一面的話,會產生問題的。

但是以 K-POP 為中心所產生的韓流熱潮難道不是很了不起嗎?

在全世界刮起的韓流炫風真的很厲害,但是這僅侷限在大眾音樂方面,我感到十分遺憾,韓國存在著多樣性的音樂,想要讓人知道還有許多做著不同音樂的音樂人們,以後韓國的地下樂團將升起成為韓流的主力之一。

會仔細確認自己報導下的留言或 SNS 嗎?

(笑)其實我很膽小所以和我有關的留言或是 SNS 我都不太會去看,怕看到惡評會受傷,但有時也會好奇,就會用 facebook 去瀏覽,因為是在實名制的基礎下,在留言上的惡評相對上也會比較少。

現在 hyukoh 正忙著世界巡迴呢。

已去過了日本、東南亞、美洲區域,現在要前往歐洲舉行公演。在馬來西亞時反應非常熱烈,而美洲地區的紐約、波士頓等七個城市 1000 人的場域內外都擠滿了人,不只我們國家的人,還來了各個國家的觀眾前來享受演出,是令我很印象深刻的。相反地,日本不是那種激情投入看表演的文化,而是屬於專注傾聽型的,因為過於安靜,都聽的到我自己的呼吸聲了。

聽說正在準備即將到來的 12 月公演。

結束完世界巡迴後,正準備著在我們國家舉行的 12 月的公演,場內是以圓形舞台為中心,準備著讓觀眾都能夠愉快的享受表演,花了許多心力在上頭,是一場有自信能夠實在的感受到 hyukoh 歌曲的演唱會。

據說會運用四種語言,是否有開拓國外市場的計畫?

我所追求的音樂發源地在美國,有想往那裡開拓的計畫,明年有正式一舉攻入美國市場的決心。

下一張專輯計畫什麼時候發行呢?

以明年春天能夠數位發行為目標而準備著,新歌是前面提到的有關「幸福」的歌曲,期望 hyukoh 與眾多粉絲們能夠一齊找到何謂真正的幸福。

有想像過 30 年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嗎?

想要建立起代表我們國家的音樂工作室,30 年後應該會一邊做著音樂一邊營運著自己的工作室這麼活著吧,有實力但仍餓著肚子的專家太多了,特別是在數位時代下,類比音樂專家會越來越艱困,但是得有這些專家在,音樂才能發展出更多元的樣貌,想要聚集起這些專家們(笑),想要這樣的話,得先建立公司、努力活動才行呢。

以後想要成為怎樣的音樂人呢?

我想要成為一個好人。在成為一個好的音樂人之前,想要先成為一個好人,我所想的好人很單純,就是不說謊、不狂妄的人,想要追求那樣的人生。


結束了 3 個小時的訪談,可惜的是吳赫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他說:「這是第一次在這麼好的氣氛下,具體性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的極具意義的採訪。」吳赫認為義氣是重要的,他的經紀人是他在 20 歲時獨自生活在弘大附近的鄰居,一起度過許多日子,也是在單人房裡各自編織著夢想、互相打氣的夥伴,比誰都還要了解吳赫的他,現在正在幫助著吳赫。

今年 9 月 27 日,hyukoh 的 12 月演唱會第一階段開賣,五分鐘之內就賣完了。今年 9 月,耳機品牌商 Beats 總裁 Luke Wood 如此稱讚他們:「hyukoh 是要征服世界的團體,即使到今天也用了他們的獨創性重新定義了搖滾。」要劃定吳赫的音樂世界現在還早,他現在正深化、擴張自身的音樂世界中。


翻譯 by hyukoh Taiwan,轉載需註明。
文章來源|주간조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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